我爸爸在洛杉矶地区干了四十多年的警探。直到他死去的那天(也就是上个月),他才离开这个工作。他专门审问犯罪嫌疑者,尤其是带有精神病或比较棘手的对象。我最近正在整理他的东西,结果发现了一箱录音带。它们全都标有案例号码以及日期。我想它们一定是他进行讯问的官方记录。我听了一些内容,它们比你能想像得更令人不安。
在这里我要与大家分享其中一段纪录。请注意,如果你心脏够强的话再继续往下看。以下文中的“丹尼”指的是我爸爸。如果有不同的声音出现时,我会尽力标出来。我的补充说明会注记在括号中。我想你,爸爸。
丹尼:早安,戴维斯女士。
戴维斯女士:是早上了吗?
丹尼:是的,女士。现在正是早上7:45。
戴维斯女士:哦,是的。当然。
丹尼: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?
戴维斯女士:我可以试试。你正在录音吗?
丹尼:是的,女士。我们要记录这些访谈。
戴维斯女士:哦,是吗。好吧,我不介意被录下来。我已经习惯了,你知道的。我妹妹和我-我们是童星。几乎是如假包换的!我们在街上总是会被认出来。我们有超多的粉丝,还收到一堆信和礼物。我还有一只我的粉丝送我的大白熊。
我开始在影片中演出是我六岁的时候。而我妹妹只有四岁。我想你可以说我们的父母是“星爸星妈”。回想起来,我认为他们是想透过我们来达成他们的梦想。他们从来没有成为明星,所以我们就像他们小替代品。
我没有那段时期太多的记忆。毕竟那时我还很小。但我记得我常花费数小时的时间弄发型和化妆。我认为我是一个表现相当不错的小孩。我乖乖地忍受假睫毛和穿戴那些服装。我的小妹,蜜西,就比较不受控制。她总是哭,扭来扭去地到处乱跑。不过只要摄影机一开录,我们都表现得完美无缺。
后来我不再演出了。正如你可能知道的,大多数童星在长大后是没有电影事业的。一旦我们不再是可爱的形象,这个行业也不需要我们了。对我来说,这是十八岁时的遭遇。在那之后没人对我的才艺有兴趣。坦白说,那令我很伤心。我喜欢被宠爱,像一个超级模特儿一样地被对待。在另一方面,蜜西,则是讨厌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。所以当我们不再拍片时,她是很高兴的。
总之,我和蜜西住在我们童年的家。我们的父母在我22岁时去世。他们给我们留下了相当的财产,所以我没有去工作。蜜西在学校里做些社会服务的工作。她一直是一个很温暖的人。她要用她的学位帮助别人。
我要换个话题了。我自己有一个女儿。她四岁半。她的名字是丽西。她是如此惊人的美丽可爱,我真的很想让她参与演出,但蜜西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。她提醒我我们的童年过得如何地不顺遂。但我认为那对我们是有好处的!它教会我们要对人友好,并且有耐心。
丽西老实说有点难以控制。她常常哭还有抱怨、发牢骚。蜜西说那很正常,但我觉得她在她的生活中是需要一点纪律的。而一个童星的生活绝对有组织性与结构性!你早上醒来,准备好拍摄,花一整天在镜头前,最后再回去睡觉。蜜西和我几乎没有时间留给自己,也很少去上学。蜜西想上学,但我们的父母对于拍摄的行程有非常严格地要求。
哇,我居然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久!我完全忘了你的问题!
丹尼:别担心,女士。我是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戴维斯女士:哦,是的。抱歉!健忘真是我的大问题。总之,昨晚丽西跟我在看一些蜜西和我的旧影片。我告诉丽西有关于她的阿姨和我是怎么变成童星的,她似乎真的对这些影片很感兴趣。我的意思是,哪个小女孩不想出名?
我决定给她看我们最受欢迎的影片,那是我们拍的第一部片。我觉得它会如此受人喜爱是因为那是我们首次露面,而人们对我们的才能天赋感到惊讶。
丹尼:(此时爸爸的声音变了一点点),你是说你给你的女儿看你的...电影吗?
戴维斯女士:当然!难道不是每一个明星都会给自己的孩子看他们拍的电影吗?
无论如何,丽西和我一起看,她几乎全程都在咯咯地笑。那部影片情节非常简单,所以她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那是一个很简单的拍摄-只不过是我们女生待在浴缸里而已。我们在玩泡泡然后不停地笑。然后我们从浴缸出来,爸爸帮我们擦干身体。那部片叫做“西西和蜜西的洗澡时间”。
当影片播完时,丽西还想再看,所以我又多播了几片。她喜欢那些只有我们两人的影片,虽然我也有给她看我们和其他人一起演出的。她不太喜欢那些片。那可能是因为蜜西在那些片里有些哭泣的镜头。我们看了“西西和蜜西惹上麻烦”和“西西和蜜西玩装扮”,还有其他之类的。
然后蜜西进来,撞见了那时我们正和友善先生一起看影片--
丹尼:友善先生?
戴维斯女士:哦,是的!友善先生是爸爸的一个朋友。他对我们很好。在拍摄后,我们会得到了很多的糖果和彻夜未眠!我想蜜西不是很喜欢他,因为当我们在看影片,并开始尖叫后,她就跑进房间。她说:“你他妈的在干什么?”(那女人是用讽刺的语气学她妹妹在讲话)
我告诉她事实,我发誓我真的这么做了。我说,“丽西想看我们的电影!”
蜜西看起来很愤怒。她不停地大喊大叫,“我还以为你说你消灭了这些带子!”
丹尼:在审判后,我们也认为这些影片被毁掉了。
戴维斯女士:他们找到的都被毁掉了,但妈妈和爸爸在地板下有一整堆的拷贝带。我留着它们是因为我讨厌想到我的童年演艺事业被破坏!
丹尼:好的,女士,所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?
戴维斯女士:嗯,蜜西不停地对着我尖叫。她大吼大叫,还扔东西。她威胁要带走丽西!她说我不是一个好妈妈!她说我就像我们的母亲,是非常荒谬的一个人。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说了这种话。我是一个很棒的妈妈!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明星!
于是,我把她翻倒了。
丹尼:(我爸爸暂停了很长的时间)把人翻倒是什么意思?
戴维斯女士:哦,看我傻的。我忘记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个词。这是一个演戏的术语。当一个女演员没有表演好,我们的父母就会把她翻倒。我们有很多的姐妹都被翻倒。她们还和我们生活在一起,只是现在她们住在花园里。
丹尼:那你怎么把人翻倒?(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如何依然保持平静)
戴维斯女士:拿刀捅他们啊。(她开始笑)
丹尼:你是说你杀了你的妹妹?(我爸的声音在她的笑声中听得不太清楚)
戴维斯女士:她要带走我的宝贝女儿。我就让她翻倒。她可以在花园里和其他人一起睡觉。她从来不知道成为一个明星是多么重要的事。她活该!我是一个好妈妈。
丹尼:(爸爸保持了几分钟的沉默)还有其他事情你想告诉我的吗?
戴维斯女士:你知道吗,你看起来很像友善先生。你很帅。我敢打赌,你会成为一个好演员。你有没有想过要演戏?
丹尼:没有,女士。
戴维斯女士:嗯,你应该考虑一下。我的女儿要开始演戏了,你知道的。你们两个可以制造一部很棒的电影。
这就是结尾了。你明白为什么我说它会令人不安的了吗?感谢上帝,我的爸爸是个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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